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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7/30 20:29:00


  愿麦子和麦子长在一起,愿河流与河流流归一处,愿追梦人能遇到追梦人,在这条路上彼此鼓舞走下去。

——海子

我无限的热爱着新的一日

今天的太阳今天的马今天的花楸树

使我健康富足拥有一生

从黎明到黄昏

阳光充足

胜过一切过去的诗

幸福找到我

幸福说:"瞧这个诗人

他比我本人还要幸福"

在劈开了我的秋天

在劈开了我的骨头的秋天

我爱你,花楸树

新诗的国王

有关海子的回忆


  年4月26日,海子辞世32年又1月。


  海子,原名查海生,新诗的“国王”。


  难以想象像海子、王小波这样的人如果还活着会是怎么样的,其实只是隔了短短三十年,但给人的感觉这些作家已经是灭绝了百万年的猛犸,甚至让人忽略了北岛、江河、王朔、西川等还活着的事实。一方面是80年代充满激情的文化界造神的伟力,一方面海子非自然的结束节点谜团重重,赋予众人神秘的遐想空间。


  我们怀念80年代那兴奋骚动的十年,我们怀念海子这样纯粹的灵*。


  在北京大学,多座位的礼堂,每次开诗歌朗诵会,都坐得满满当当。诗人海子,与他的朋友西川、骆一禾,被称为“北大三剑客”每次出场,门里门外挤得密不透风。所有人的脸,都因为缺氧,红得像个猴屁股。诗人便朗诵,便把诗稿往台下撒。万众瞩目的校花,就为抢一张诗稿,差点走光。


  从年的第一首诗《亚洲铜》到年诗人海子卧轨离世,诗人海子集中创作时间只有短短五年左右,短暂的艺术生命却留下多万字的文学作品。这在诗歌史上是很罕见的现象。


  创作数量和质量并不矛盾,多产的诗人依然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留下许多不朽的经典篇章。海子逝世后,其诗作受到当代读者的喜爱,诗评人的热议。越来越多的学者专家的
  人们猜测他山海关卧轨的意义,人们都记得他的相貌——一位诗人,他既不是银幕演员,也不是高官后生,知名度竟如此,成为了罕见的社会现象。


  海子是一位伟大的诗人,他纯粹的文字与作品,这位诗人配得上伟大二字。海子的生前挚友,诗人西川曾写过一篇文章《怀念》,开头道出:


  “诗人海子的死将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神话之一”


  诗人之死成为了当代诗歌历史的一个重要事件,人们从诗歌中试图挖掘他潜藏的生存哲学与文化,试图取出文本背后的精神诗国。海子在封闭和孤独中,终于回到了多雨的南方,和他的麦子睡在了一起。如今,时光回溯,让我们重新见证,海子与其创作的这一生。

游子与故乡

诗人,你无力偿还,麦地和光芒的情义


  年,世界上没有海子,只有名叫查海生的农家少年,十五岁,在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的土地上奔跑,他有着与同龄人不同的对生命的敏感。


  犹如游子与故乡之间这种深入骨髓的联系,“大地”与其相关的自然物:如“麦子”、“花”,以及村庄,与海子紧紧联系。我们在第一期刊物中,曾接触过海子与土地的诗歌。

黑夜的献诗(节选)

黑夜从大地上升起

遮住了光明的天空

丰收后荒凉的大地

黑夜从你内部升起


  以及这首流传甚广的《活在这珍贵的人间》。

活在这珍贵的人间(节选)

泥土高溅

扑打面颊

活在这珍贵的人间

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

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


  宽广而无声的接纳是土地的根性,土地上的男女老少,千年一日地生活。不知空荡荡的天空和大地勾勒出一位农家少年——与大地心心相印,血脉相通的少年之间,有怎样的故乡情结。不可否认的是,在海子笔下,故乡的土地是他永不枯萎的诗意之花。

受难与爱情

我爱你花楸树


  除了庄稼,大地,也有南方的火焰曾点燃了海子。


  海子曾写道:“在夜色中,我有三次受难:流浪、爱情、生存。我有三种幸福:诗歌、王位、太阳。”


  作为诗人的海子,也写过许多围绕爱情的诗篇——爱情是诗歌永恒不灭的主题。

女孩子

她走来

断断续续走来

洁净的脚

沾满清凉的露水

她有些忧郁

望望用泥草筑起的房屋

望望父亲

她用双手分开黑发

一支野桃花斜插着默默无语

另一支送给了谁

却从来没人问起

春天是风

秋天是月亮

在我感觉到时

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

那里雨后的篱笆象一条蓝色的

小溪


  西川曾写过一首诗《我在你与神之间》,记录了一位忙于工作的丈夫和一位受冷落的妻子,当丈夫终于有时间关心妻子时,已发现妻子早已信教——原本心心相印的夫妻最终貌合神离,两人在精神层面上无法互通,这固然是一种灾难。


  但对诗人来说,爱情或许更像那首响彻街巷的俗气情歌“最迷人的最危险”。爱情即受难,与海子有精神上神性互通的女性既是他诗歌之路的共行者、引导者,也是撕裂者。


  海子的情路历程印证了老舍在《骆驼祥子》中所说的话:“爱与不爱,穷人们得在金钱上做决定,情种只生于富贵之家。”诗国的理想世界中,海子经不起这一醉。即使海子的诗歌,“抒情的一切,无非是为了那个唯一的人,心中的人。”但理想并不能同现实画等号。


  诗评人红拂曾写道:“海子的爱情,是一场农村之于城市的失败,是诗歌之于现实的失败。这是赐予,也是毁灭。”

负荷的游子

今夜我不关心人类,我只想你


  离乡后的海子,在北大报道,两地拉扯的过程中,海子逐渐变成一位游子,找不到自己的归属地。他开始流浪。年海子从北京出发,途径四川,甘肃,青海,最后来到西藏。在西藏,海子找到了丰饶的南方与苍茫的北方美的统一。在此期间他创作了许多诗歌:《西藏》、以及那首流传广远的《日记》,请欣赏19级04班未名雅声社员王铱淇的诗朗诵《日记》。

未名雅声

19级04班

王铱淇

海子《日记》

姐姐,今夜我在德令哈,夜色笼罩

姐姐,我今夜只有戈壁

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

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

姐姐,今夜我在德令哈

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

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

德令哈......

今夜

这是唯一的,最后的,抒情。

这是唯一的,最后的,草原。

我把石头还给石头

让胜利的胜利

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

一切都在生长

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

姐姐,今夜我不关心人类,我只想你。


  德令哈,令人神往的德令哈,海子两次进藏,与原始自然段对话,与雪域旷远、神秘的藏传佛教的吸引。从此在海子笔下,地域的界限开始模糊,美景开始勾连在一起。


  年海子来到北大就读,直到年从北大毕业成为政法的教师。北大的快乐生活,因遇见骆一禾、西川两位知音开始。诗坛如江湖,需要彼此温暖。


  此后的一段时间,海子沉迷长诗的创作,那种如咯血般耗费心力的角逐与焚烧一切的诗歌狂舞,反映出海子内在的“自我矛盾”。反义词文社的诗评人红拂曾对诗人海子做了一番侧写:


  


  一种追求一部“大诗”的冲击性史诗创作,他用尽了一切,用尽了黑夜,用尽了海水,他把自己置于太阳中心,体力和脑力的高负荷运转所导致的幻象如太阳爆炸的碎片散于空中,他盲目而炙热,自己灼伤了自己。海子的长诗创作每一部看起来都是在冲击人类创作的极限,并且在创作的时候毫无保留,我想象不出那样的夜晚,诗人在属于他的小屋枯坐,河流从他的头顶流过,天空在远处倾斜,星斗没有规律地旋转,树木向下生长..

……


  我们可以勾勒出一个独特的诗人形象:他天资禀赋,学业扎实,但又内向敏感,天真憨笑的面孔下却一次次对生命这种原始问题做出思考,他对土地,粮食和天空有着近乎遗传性质的痴迷,同时他向往自由,沉醉于中西古典文化和藏传佛教,追随母性的水,沉醉于无尽的黑夜和死亡,他被爱情滋养同时又被爱情毁灭,善良内敛,但无法与俗世和解,对“大诗”的极限冲击和自身对其“不可能完成”的矛盾。这如诗的一生,短暂的二十五年,却留给人无限的疑惑和思考。


  


  负荷与冲刺极限带来的痛苦,在海子人生的最后一首诗《春天,十个海子》中得到淋漓尽致地体现。海子的戛然而止,震惊了许多灵*。但无论后人如何解读他的死,我们对海子依然充满怀想。他在《春天,十个海子》里写道:“十个海子全部复活。”


  是的,如今正是农历的三月,草长莺飞的季节。诗歌的时代渐行渐远,但依然有很多人在念想诗和远方!因此,辞世32年的海子被人记着,尤其每一年的3月26日。思念的力量也将在春天,生根,铭记,发芽!

“陌生人我也祝福你

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

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

愿你在尘世中获得幸福

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”

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德令哈市海子诗歌陈列馆


  
  指导丨徐可加
  
  

排版丨徐可加

摄影丨朱伊凡

终审丨张 慧

北大新世纪温州附属学校中学部语文组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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